快過年了
在家裡粉刷著牆壁的時候
無意的
看到Dodo留下來的痕跡
在牆的邊緣稜線上
差不多是牠身高的地方
有一道黑灰色的油垢
因為牠總是將牆壁當作是不求人的摩蹭著
日復一日
就留下了一道道的痕漬
當我用白漆刷過去的那一剎那
心裡竟還有一陣酸楚
在當初牠離開時
收拾著它用過的項圈墊被水碗飼料碗時
就難過到不行......
本來以為
已經清理的夠徹底了
沒想到
還會有牠其他方法留下來的痕跡
偶爾從邊櫃底下掃出的幾撮狗毛
偶爾看到當年牠長牙時啃爛的、後來磨平的椅子稜角
那種留下來不是蓋掉也不是的小小掙扎
以為時間已經逝去得夠久
應該已經可以釋然的那種思念的酸楚
卻才發現
那是挽回不了
只能繼續試著看開的遺憾哪
2004-01-11
DODO在1992年的10月5號
被愷希爸抱回家
隔不到一個禮拜
我們就坐在客廳看劉德華跟景美的樂儀隊在國慶晚會上表演
牠就是一附毛茸茸的球樣
雖然愷希媽一開始因為不想再次經歷小狗離去的傷心
而對牠異常冷淡
但是牠倒是非常的曉得我媽心裡那一塊對小動物異常柔軟的空地
就此常駐
那10年裡我們一同經歷了DODO的
爆笑學習成長期
幾乎天天都有新花樣跟新麻煩
從追蒼蠅蚊子蟑螂挑戰磁磚地板滑壘長度
拿辣椒水對付牠長牙瘋狂啃咬家具皮鞋的壞習慣
偷偷鑽進我媽被窩跟她並肩齊躺睡午覺
舞龍舞獅般地攻擊我媽手上那隻可疑邪惡拖把
還有愷希爸鎮日地絞盡心思要訓練牠新花樣
就連前幾天看到有狗狗會回應主人說"好~"
我都忍不住要在心裡os:
"DODO都說了幾年的老玩意兒了"
健美青春成熟期
正值青春的DODO除了跟著全家回台南
在迴旋不斷的山路上跟我媽吐得一塌糊塗之外
大部分時間都是一付精神翼翼的模樣
偶爾還要跟著愷希媽回外婆家當陪客
除了帶出門蹓狗爬山接受鄰居街坊的讚美外
愷希爸那陣子其實沒什麼戶外活動嗜好
大家總是在假日下午洗好澡之後
吃力的把牠撐著甩上陽台(牠很重阿~~)
一邊用毛巾擦乾一邊撫摸著牠
那一身在陽光下閃耀的金棕色長毛
總像是廣告裡會折射各種角度的3D color一般
衰老退化沉靜期
日漸退化的身體機能
加上狗狗口不能言又超能忍痛
我想在DODO晚年時
一定也像脾氣不好的老人家會有埋怨吧?!
聽不清楚看不清楚聞不清楚
再加上有一陣子家裡都沒有人
留牠一個孤零零地顧在家裡
雖然後來幾年開始讓牠跟著我媽到店裡
不過性子已經孤僻了很多
直到現在我還是難忘
大三那一整年每天要去上學前
牠瑟縮淡然在椅子底下的那一雙眼
"我知道家裡又剩下我一個..."
好幾次我都一邊紅著眼眶一邊下樓牽車
當然愷希媽 ( 事實上是一整家子都這樣 )
也就不能避免地
在DODO變天使之後頂著紅眼框好幾天
一想到說到...就是一陣鼻酸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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